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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某公司的中部辦公室,窩在我妹的辦公桌上,貪婪的享用著網路資源,和朋友線上對話正酣的時候,有位我認識的女主管(某教會的師母)向我身邊走來。

我們聊了一陣,從宗教特色、正統與異端、五旬節傳統,直到基督宗派間的「婚姻障礙」(我的描述造成閱讀困難嗎?就是A教派與B教派的兩人結婚,會有一些阻礙)。當然,我並沒有同她聊起牧家的話題。

話題從「婚姻障礙」自然移轉到不同教派間教友與教友在日常生活中相處對於彼此的觀感。她是這麼說的:「我覺得你們和我們的距離並不遠,而且似乎都與五旬節傳統有些淵源。唱的詩歌和讀的聖經都是一樣的。」我對她說:「不過,「我們」某些人並不承認自己取用了五旬節傳統。」她接著說:「我並不會把你們當成異端,只是你們的某些聲稱,讓人覺得很無奈。」我笑著說:「就算妳把「我們」當成異端或極端,現在的我,也不會對這種標籤會有什麼情緒反應。我自有理解所謂異端與正統的概念。」她又說:「我對你們教會的信徒,把他們視為弟兄姊妹。但是,遇到的某些你們教會的信徒,他們待我們這些基督徒的行為表現,讓我們所產生的感覺,比對非基督徒還糟。似乎,視我們比非基督徒還不如。」

說到這理,我心中一沉,很掙扎的說:「我覺得很抱歉,是我們教導無方、關顧不周,請多見諒。」她又說:「真是不懂,為什麼相信基督信仰,到後來連待人最基本的尊重都忘了。」除了道歉之外,似乎不應該再說些什麼,但是我問我自己「為什麼要道歉?」看不起別人的又不是我。站在講台上,冠冕堂皇的灌輸信徒們舊資料、舊觀念、偏狹的「民族意識」的人也不是我。作文章嘲諷古今基督宗教發展史中關鍵人物,鄙視當代所有知識與智慧的亦不是我。但是,今天和她談論日常生活接觸觀感的人,竟然是我。說道歉的人,為什麼是我。

一陣暈眩中,我竟然找不到這「不具代表性的歉意」到底還有什麼意義。或許我到這個時候才真正理解書本上說的:「烙印:當我們將人們烙印化之後,我們會不經思考地運用各種歧視手段……我們會建立一種烙印理論,亦即一種解釋被烙印者的卑下與危險的意識形態。」我們允許自己用無禮和懷疑的態度來對待他們。或許,我正在和我自己過去的所做所為告別。對,我是在告別。

難到身上那個「極端」的烙痕不夠痛,還要拼命往別人身上烙出「外邦人」的印痕嗎?我拒絕被「烙印」,也不願再貼它者「標籤」。(呵,有本《你很特別》的畫冊很是可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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